正文 变心--算啦

寂静无声。

贺承煊又敲了敲,叫了几声余惜然的名字,依然没有回复。

他打开密码锁,踏进熟悉的房子,没走几步脚下就踩到一个硬物,一声刺耳的咔呲声,让他停下来。

一束光线微弱的从客厅照射至墙壁,贺承煊就着光捡起它,认出这个碎得惨烈的物品是余惜然的手机。

“怎么不开灯?”

他捡起手机,顺着光线朝里走去。

余惜然坐在地上,相框立在她的面前。手腕斜着,手电筒的出光口对着外面。

“停电了。”

一个人在她身边坐下,男士香水的味道清淡冷冽,幽幽挥散。

“你喷香水了?”

“换了一家干洗店,味道不太喜欢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

她的平静超乎他的想象。

没有责问,没有生气,让他打好的腹稿全都堵了回去。

贺承煊侧身,几乎是小心地握住她的手。

她没有反抗,让他升起一点勇气。

“惜然,今天——”

“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,让你选择骗我?”余惜然截断他的话,低着头,黑暗完美的掩住了她的神情。“一开始我很想知道。”

“但现在我不想知道了。”

……如果把选择放到明面上参考,结局是放弃她。

她根本没有知道的兴趣。

“贺承煊,你什么都别告诉我。”

手电筒在杂物间放置许久,电力流失的差不多。光线已经没有刚打开那么明亮。

余惜然抽回手,想把手电筒从强光开成弱光,希望它多坚持一下。

出光口直直对准面前的区域,柔和的照亮。

贺承煊顺着光线看过去,才发现她面前的相框。

照片里魏允声搂着她的腰,她被吻得后仰,手牢牢地攥着他的衣角。他们的眼睛对视着,浓稠的甜蜜感快要溢出来。

过于复杂的心情如同夹杂着风雪,在短短一秒间,贺承煊只觉得冷,冷得僵硬。

他认真地盯着这张照片,连呼吸都变的缓慢。

再一次,又一次,是这样。

在他犯错后,她寻找魏允声。这回连他的原因都不想了解。

他无数次的想过不要再介意一个去世的人,他们有过的记忆已经没办法重现了。未来他会陪她走。可照片猝不及防地在这敏感时刻出现时,他还是觉得心脏似被什么逆向旋转着搅动。

他做过的努力,付出的感情,到现在都还是不值得多一点的重视吗?

贺承煊近乎痛苦的想着。

“是因为他吗?”

贺承煊开口才发现,他的声音有多么嘶哑。

他不想再忍了,也忍不下去了。

一直以来的不安如同悬在颈后的斧,被纤细如蚕丝地线吊着,随着心情起伏摇晃,随时都可能坠下。

不如坠下,还能得个答案。

“什么?”

余惜然拨弄着开关,不小心拨到了底,手电筒一下子暗下来,房里失去最后一点光。

“因为还有他,”贺承煊在黑暗中精准的拿到了相框,“他陪着你,所以不想听我的解释吗?”

“你在说什么?”余惜然拧着眉,从他手里拿回相框,却怎么也抽不回来。

他捏着相框,很用力。

“余惜然,为什么每次我们之间有争执,你都找他?”

贺承煊隐忍地问。

自欺欺人的说不再忍,还是破了功。

不能太过火,会吓到她。

“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余惜然困惑,甚至感到委屈,“把相框还给我,那是最后一张了。”

贺承煊缓缓的放下手,无力感流窜在他身体里。她连自己的依赖都不知道,他却斤斤计较。

“魏允声就这么好吗?”他轻声问,“我哪里比不上他?”

余惜然不明白他的意思,他到底在发什么疯?

明明是他听了他母亲的话,对她失了约。现在反过来责备她还记得魏允声?

“在一起第一天,我就告诉过你了。”她心里有气,声音轻而坚定,“我永远,永远不会忘记他。”

“你答应了的。”

悬着的斧,还是落了下来。

贺承煊开始感谢今天停电,这样就没人看到他的狼狈。合格的商人应该及时止损,合格的绅士应该保留自尊,收敛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感情。

可不甘心,还是不甘心。

他如此爱她。

“今天有人告诉我,感情应该慎重。所以我——”

“你要分开吗?因为魏允声?”余惜然第二次截断他,语速极快,落音极短,生怕他说出什么一般。“好,我同意了。”

躲避的事实,最后还是逃不过。不如她先说。

她不想再被放弃了。不想再做被落下的那个选择。

就算再没人爱她。

贺承煊停住,喉间梗塞。坠下的斧从地上反弹而起,在他身上又狠狠地划了一道。

他的挣扎就像个笑话。

“……”他嗓音沙哑,似乎从砂砾上磨过,“你真的愿意吗?”

余惜然突然笑了。笑声很轻,在寂静的房子里好像能飘起来。

“我的过去,除了倒霉的经历,就只剩魏允声了。”

“他融进我的生命里,不可分割。”

所以在你母亲眼里,我永远都曾是魏允声女朋友,攀上这颗心脏的人。

身旁没了声音,他坐了许久,然后站了起来。

然后他走了。

门合上的声音响起时,灯也亮了。

来电了。

这会不会是她们见的最后一面?刚才太黑,她一眼都没看他。

算啦,算啦。

余惜然看着相片,突然有几滴水落在上面,顺着玻璃面滑进画框封边中。

她随手摸了摸脸。

怎么啦,房间里下雨了吗?

都把她淋湿了。

***

鸡同鸭讲的结果(顶锅盖跑

我终于上来了555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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