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,丝丝白光恣意撒进屋内。吱吱鸟鸣把我吵得皱了一下眉,翻个身拉过棉被盖在头上。
「叩叩叩。」急促的敲门声传进房内,「季雨歆,你要迟到了,你到底还要睡多久?」一个女声在外头不耐烦地喊着。
我闻言,一个鲤鱼打挺,搔搔头,睡眼惺忪地看向闹钟,早上七点。
「臭堂姊,明明才七点而已。」我边说边打个大哈欠。
我整理头发,盥洗後,肩背着书包走到客厅。
厨房传来香味十足的食物味道,堂姐转过头对我打招呼,「早啊,你终於醒了啊,大睡猪。」
说完,堂姐咧嘴一笑。
我眯起眼,对空握拳反驳,「我不是猪。」
堂姐听完狂大笑。
我的嘴角也微微上扬,低头吃着堂姐准备的早餐。撕开吐司塞进嘴里,边看着单字本。
「雨歆,我跟我妈说过了,叫她不要对你那麽严厉。」听到堂姐的话,我停下手上动作,一会假装没听到的继续吃早餐。
堂姐拿着刚做好的早餐走了过来,坐进我身旁,「我妈她只是不希望你荒废学业,你不要怪她。」
「我没有怪她,我知道她是为我好。」伯母对我比对堂姐严厉,虽不知道为什麽,但我从来没有怪过她。
堂姐带着温喣的笑容,突然诚恳地说:「谢谢你。」
我一怔,挑起眉,不解地睐她,「你干嘛突然跟我道谢?」
堂姐撑着下巴,沉吟一下,「嗯,很多事情。如果不是因为你,我大概不知道我妈原来也可以那麽可怕。」
我不禁失笑,「什麽啊!说得好像是我欠教训一样。」
「呵呵,谁叫你成绩那麽好,我妈当然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啊。不好好栽培一下,她怎麽对的起你爸?」
听到这,我微微敛下目光,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缓慢,想起那一点也没印象的爸爸,虽已经不会感到难过,但心里还是偶尔会揪了一下,因为他是孤独的在套房里走完最後一程。
爸爸生前似乎最喜欢我,从外地工作回来总是迫不及待对我说话或是亲亲我,这些事我没半点记忆,都是伯母、其他亲戚和堂姐他们这些堂兄弟姐妹说的,所以所言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他工作之余,还会帮我存教育基金,就是担心我以後没有学费可以上学。这事还是婶婶拿存摺给我看,我才知道的。
至於妈妈的事所有人就像被下了封口令般没有人愿意告诉我,而我也不会主动去问,对我来说她仅是个过客,也不曾逗留在我心口一刻,因为她失去的母爱早已被其他亲戚的爱给填补得满满的,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,反倒觉得很幸福。
「雨歆,你快迟到了,还不快点吃一吃。等等我送你去学校。」
「咦?」我皱起眉头,视线不自觉飘向窗外,「今天是要下红雨了?不然怎麽会想载我去学校?」明明之前总是一副不想载我的样子。
堂姐用杂志砸了我的头,「你正经点。我只是顺路要去那附近。」
「开开玩笑而已。干嘛那麽认真。」我搔搔头看了她一眼。
堂姊突然凝视着我,我感到困惑,「怎麽了?干嘛这样看我?」
「你好像变得比较快乐一点了。是因为小宥峻他们的缘故吗?」
「有吗?还好吧。我觉得没什麽太大的改变啊。」
「不,你真的有变。你难道没发现你现在脸上都带着笑容吗?」
我静默看着堂姐脸上的笑容,她的话让我沉思了一下,我真的有变得很快乐吗?是因为昨晚兰昕皓的话,所以今天才会一直挂着笑容吗?
「应该是你的错觉啦。我不是每天都这样吗?」我故作镇定地喝着牛奶。
「是没错。但我感觉今天的你特别耀眼。」堂姊只手撑着下颔,侧眼瞧着我。
「真的是你的错觉。好了啦。我们快点出门,我要迟到了。」我勾住堂姊的胳膊,转移掉她的话题。
堂姊拿起钥匙,我拉着她踏出家门口,脚才刚跨出的那一刻,就先撞上一道人墙,抚着鼻子,抬眼看向门前的人,耀眼的笑容霎时映入眼帘,「宥峻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