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天空，清澈的很美丽。
一阵秋风从卢奕凡的身後吹来，他走向教室，嘴角还带着刚刚的笑容。
哪来的正巧，他们的教室的位置刚好是四边形的对角线，这个正巧恐怕有点遥远吧？他忍不住的笑出声来。
「一大早心情就这麽好，那我这忙帮的也值得了。」小雁背着书包，也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他。
她这不是迟到，而是刚做完纠察队的工作，才刚从教官室里背起书包要进教室。
「是该谢谢你没错。」见到小雁，卢奕凡就把笑声藏了起来，不过脸上的笑意不减。天气真好……
小雁站在他身後，没头没脑的忽然问：「这样真的值得？」
卢奕凡的脚步顿了一下，没有立刻回答，还是一直往教室里走，直到要进到教室的时候，才说了声，「做都做了，当然是值得的。」
「……你说值得就值得。」他的声音离自己很远，或许，他们本来就离得很远，是她做着他们总有一天会并肩的美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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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周末，卢奕凡跟关君言一起从萧亮颖家里出来的下午，两人告别之後，他立刻就打了通电话给小雁。
「小雁我有事情想找你商量，有空吗？现在。……那半小时後学校旁的速食店见面……好。我先帮你点餐。」
卢奕凡很快就到了学校旁边的速食店，看了看表剩十分钟，依照小雁一定会提早到的个性，这时候去点餐刚好。
果然他一端起餐点，小雁就跨进速食店的门。
「要不是我知道你会早到，我还真以为你算计我。」卢奕凡端着餐点往二楼走。「就在我帮你点好餐，付完钱之後，你就出现了。」
「什麽算计不算计的，等会儿会把钱给你的。不过就是点个餐，讲得这麽严重。」小雁的笑声如银铃。
两人捡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之後，小雁打开餐点，吃了起来，「有什麽事情？我吃你说。」
「OK。」卢奕凡略为沉吟之後，「我想拜托纠察队清查校内打混的干部。」
一口汉堡哽在小雁的喉头，她的眼睛瞪得老大，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样，好不容易才咽下去。「你是认真的？」
「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？」卢奕凡睨了她一眼。
小雁把那口汉堡吞下肚，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他好几次，「本来不会，我怀疑你现在会了。」
无可奈何的，他正色道：「我是认真的。」
「……你不要找我麻烦……」小雁放下手中的食物，口气十分严肃的答：
「从来没有这种规矩，学校就算再怎麽尊重我们学生自治团体，也不会同意这种事的。而且……你这根本是假公济私。」
「你别管我的动机，我自己去跟总教官交涉，如果总教同意就用纠察队的名义出面。」卢奕凡看着小雁，「如何？」
「……为了那个学妹？」突如其来的水汽雾了小雁的眼睛，「对不起，你让我考虑一下，我去一下洗手间。」
没等到卢奕凡应声，小雁已经急忙忙的离座，大步走进洗手间。
看着她的背影，卢奕凡只能沉默。
十五分钟後，小雁站在卢奕凡面前，眼眶微红，但口气很平静。「只要你能说服总教，纠察队这里没问题。」
「好，谢谢你的帮忙。」
卢奕凡站起身，「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主教。」
「好，去外面讲比较好吧？这里有点吵。」小雁抬起脸，面无表情。「我会在这里等你，不会跑掉的。」她想开玩笑，但是笑不出来。
卢奕凡看着她，别有深意的说：「有事你就先走。我可以再打手机给你。」
如果你这麽难过的话，或许不见我会好一点。
语毕，颀长的身子，回身拿着手机走下楼。
「……呵，我东西都还没吃完，走什麽走？」她低着头低喃。「就算走了，也还是要再见啊。」
卢奕凡说完电话再回来的时候，小雁已经把餐点都吃完，正低头做参考书的题目了。
「如何？」她恍若无事的问。
「没问题。」卢奕凡瘫坐在位子上，松了松肩膀。「主教真的难缠。」
「你才花了半小时，算是很高分了。」小雁轻笑出声，「上次我不知道跟他要求什麽，花了两个小时他才同意。」
「你可真有耐心。」卢奕凡轻摇着头，扫了她一眼，而後又正坐。「那，我还有两个要求，要拜托你。」
「……我怎麽不知道，你的要求有这麽多？」小雁张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。「刚刚是这样约定的吗？」
「只是小事，一个是星期一就要召集班级干部，速战速决，另一个是不要让学妹知道。」卢奕凡拿起自己的饮料啜了口，「省得麻烦。」
「省谁的麻烦？」
小雁半是赌气的追问，於是口气也不太好，但卢奕凡故意忽略了这事情，立刻就回答了问题。
「你、我、学妹。」
「我会有什麽麻烦？」
「事情闹开了就会有麻烦，越快解决越好。」他说的名正言顺，但还是隐藏了一些讯息。例如说：那位姜学妹。
她真的有点怒了，「又是为了学妹……还不让她知道，你到底为谁辛苦？」
「不为谁。」只是看不过罢了。他想他偶尔该成全自己的善良跟多管闲事。
卢奕凡端起桌上的垃圾，打算离开。「那就麻烦你了。」
「那就依照前例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。」小雁假装无心的笑着，却还是略带着苦涩。「到毕业之前，笔记都麻烦你了。」
「……赔真大。」
「欢喜做甘愿受。期考前一个星期自动放我桌上啊。」小雁维持同个笑容，看着他说。
「知道了。」就说跟这个女人打交道，绝对不轻松。「那我走了。」
直到卢奕凡消失在视线内很久之後，她才让自己的脸不再是笑。
她才……摀着脸，感觉手上有温热的液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