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等=愛 — 加州的雪

野枫、野娜、野娣

下午、十月底

野娜住处,美国南加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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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枫和二姐刚从山上滑雪场回来,有说有笑地跑进家门。

“看你们俩,还像孩子一样打打闹闹…”

“可惜大姐你没来,二姐换了三个滑雪教练,还是摔的人仰马翻…”

“我根本就不喜欢滑雪,还不是为了陪你…下次换大姊去!”

野娣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野枫,脱下手套、毛帽、外套,挤到壁炉前取暖。

“你呢?你没把自己摔断吧?”

“很难…那地方只适合野娣…”

“他喊着无聊,我们才决定提早下山…”

“最重要的是休养…听到了没?野枫?”

“骑马总可以吧?”

“也要野娣有空才行…”

“你们都那麽忙,要等你们有空陪我,我看…我还是回南社好了?”

野枫试探性地问道,偷瞄了大姊一眼。

“不行,除非这里的医生告诉我你完全复原,否则我是不会放人的!”

“这样好了…我陪他,反正饭店有姐姐照顾,我可以抽的开身。”

“下个月饭店要重新装潢…”

“没问题,我还是可以挪出一点时间…”

“算了…我呆在家里就是了,看看书总可以吧?”

野娣开心地抱住弟弟,温柔地亲了他一下。

“大姐,你不想嫁,至少也把二姐快点嫁掉吧?”

野娣瞪了他一眼,回嘴道。

“那你呢?我也没听说你有女朋友啊?”

“好了…好了…通通回房去换下衣服!”

野枫,可以说是由二位姐姐带大的,尤其是大姐野娜,因为长他十七岁,对待弟弟有时就像管教儿子一样严厉。当然,褓母、管家及家庭教师也总是围绕在他生活四周,小时候,他从不觉得缺了父母有何好坏差异,因为他几乎没有”孤单”的时候。直到上了中学,一天放学回家,他才注意到一件事︰家中竟清一色是女性,从女佣到管家、家庭教师、二位姐姐,他开始恐惧,深怕自己哪一天也会变成其中之一。那一晚,他逃家了。第二天,他在邻居家的马厩中被发现,野枫在那睡了一晚。从此以後,野枫的世界变的不太一样,不是动物就是车子,总是离”女性”远远的,姐姐为此还带去心理治疗。但野枫除了变的喜欢独来独往,其他表现仍优异如常,她们也就放弃改变他了。高中时期,南社老爷因为丧妻来美国散心,野枫无父、老爷无子,野枫和南社老爷第一次见面似乎就特别有缘,当下,野枫就决定要和老爷回台湾,那时野枫十七岁。

野枫回到房间,累的躺在沙发上,屋外仍在下雪。只有在此时,他才会对这里产生一点眷恋,只因为喜欢雪。这是他二年前离开美国後第一次回家,不知道为什麽,竟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。

一阵叩门声,野娜端着热汤走进来。

“我帮你热了鸡汤,喝完早点休息。”

“谢谢,我等一下就喝…”

“趁热喝…还有,这是父亲书房的钥匙,你说要看书,那里书多…”

“为什麽书房还要上锁?”

“里面有些贵重古董,我和野娣经常不在家,所以,那间书房一直是锁着的。”

“知道了…我会记得锁上…”

野枫取了钥匙,收进口袋内,仍斜躺在沙发上。

“野枫…今天小刀打电话来,聊到当时车祸情形,他说是车子煞车失灵,这是怎回事,你没告诉我?”

“煞车失灵?”

“你记得吗?”

“我只记得车子失控,醒来後就在医院…”

“没关系…只要你人没事就好…”

野枫听大姐说话声音有些哽咽,只好从沙发上勉强爬起来,握住她的手,安慰着。

“我没事,不是吗?”

“你是我唯一的弟弟,家中唯一的男孩,我怎麽会不担心?野娣听到消息也紧张的二天没阖眼,直到你人清醒…”

“好…好…好…我会乖乖在家,直到完全恢复,别再念了…你讲过十几次了…”

野枫拿起鸡汤往喉咙灌,大姐总算有点笑容,最後,半哄半闹地将她送出房门。

野枫拿起手机,检查了一下。

“该死的小刀,打给野娜,却不打给我…一定是拿我的车子到处去兜风!”

小刀接起手机,来电显示是美国打来的电话。

“大姐,有事吗?”

“你猜的没错,野枫似乎记不得当时的情况,也没提到那个女孩…”

“知道了…”

“我会请医生再仔细帮他检查一下,转告南社老爷,也替我问好…”

“好的。”

小刀将宾士车停靠在一边,熄火,透过车窗在静巷观察。

“这栋高级住宅选在市中心的静巷内,住户多是有钱但低调的人,非常符合你古董商的身分…秦霍夫…”

小刀拿起座位旁的一页资料,上面写着车牌及姓名资料等。

“父亲秦华夫,双胞胎兄弟秦睿夫,现居日本…歌手…”

“秦霍夫,你是为了复仇而来或另有目的?让我看清楚你的真面目…”

大楼前停着一辆计程车,司机漫不经心地翻着报纸。一分钟後,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匆匆步出大楼,跳进计程车内。

小刀看着计程车果然准时在九点离去。

一叠最近跟踪的照片,其中一张照片让小刀注视良久,是计程车上的那个女学生,铃木筱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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