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圆 — 五(一)

不可否认的,高中时的我们都抛出了彼此的抛物线,那么高,那么远,似远非远的距离,和以前的冰山有明显的不同。似乎比高中更好了,话题多了,但我们却是难得发短信,甚至不打电话。这是一种复杂的关系。

高中的时候,我和凌菲有很巧的分在了同一个班,而吴琳分在了我的隔壁的隔壁班,我和凌菲六班,她八班。这样我和吴琳的关系又要开始慢慢变淡了。高中的时候,我没有和凌菲做过同桌,但我们始终是在一个班里,所以我们的如胶似漆代替了我和吴琳的,我不能否认,那时我和凌菲的友情是超过我和吴琳的。

高一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三个还是很要好的,可以一起放学,周末一起去图书馆看书。但因为我们和吴琳不是一个班,作业量和放学时间,以及教学进度等等都会有些差别,所以慢慢地只有我和凌菲两个人一起放学,一起周末去图书馆看书。但我在学校看见吴琳的时候,还是会很亲昵的打招呼,只是随着高中作业量一下子突如袭来的变多,导致我们放学后通电话的时间都几乎没有了。

高一的时候,我后面坐着李易修,我总是笑他的名字,叫他“李一休”,或是动画里的样子说,“一休哥”,“休息休息”……他被我弄得很无奈,然后反驳一句,“你的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去”,却没有接下去的辩词。然后我就会笑着转过去,带着得意。当然他也是有刺激我的机会的,他的地理每次考试都比我好,他总是先我一步地拿到成绩,然后看看我的成绩说:“诶呀,就这么点成绩啊”,然后故作可怜的长叹一口气。这是让我很不爽的,我也总是很轻松地反驳,“呦,不错嘛,一休哥。到底是一休哥,就是不一样。”我们就这样好像结下了什么仇似的,逮到了机会就刺激对方,不过实际上也就是开开玩笑,调味一下无聊的高中生活罢了。

凌菲看见我和李易修在那里吵,也只是无奈,觉得我们就好像两个幼稚的小孩子,不过其实她也好不到那哪里去,也时不时地来插两句,帮我一起刺激他,这时候他就会甘拜下风了。但其实我和他的关系就在这样每天玩笑般的争执中变好了。

那段时间,我也是断断续续地从父母或是吴琳那里知道,伊穹在上海也成绩不错,一个月才回来一次,伊穹和吴琳也不是经常联系,因为彼此的巨大的作业量,有时候一个星期也才通一次电话,平时也就是发发短信。我想着他们的关系有些淡了,不过这是他们的事,我也只是把从父母那里听到的关于伊穹的事,告诉吴琳罢了。

随着读高中的时间越来越长,我们开始习惯高中的生活,开始有时间空余出来。有时间和凌菲周末的出去逛逛街,放学后和吴琳打打电话,空的时候和伊穹发发短信。这样的生活很平淡,但是很开心,不过生活不可能永远是一尘不变的,从我和李易修发第一条短信的时候,就注定了生活会有改变。

高中第一次期中考之后,他第一次发来短信。白天的时候,他竟然在英语课睡着了,“这人胆子还真够大的,讲评试卷都敢睡,”“这时候不睡,难道上课的时候睡啊,”他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,我简直无语了。结果放学的时候,才知道英语试卷要订正好再交上去,而他竟然连答案都没听,便问我要了号码,说晚上发来,让我把答案告诉他。

“奇怪了,你让我发,我就发啊,谁让你上课睡觉的?”

“没有呀,我昨天看书看太晚了呀。”

“相信你咧~”

“你就发你下么好了呀,夏殷最好了。”多假的话,一定就是充满了恭维,但还是让我觉得得意。

“叫姐姐,就发给你。”

“姐姐,姐姐最好了。”更得意了,但怎么听上去更假了。

“好吧,那你发来题号,我告诉你答案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这就有了我和他的第一条短信,关于英语考试的答案。

之后,我和他的短信数量开始慢慢变多,从开始的考试,题目的聊天的内容慢慢变成了哪样东西更好吃,什么书比较好看……从学习聊到了生活。明显的我们的关系有了改变,不是单纯的同学,而是朋友了。但我们并没有停下脚步,而是继续向前走了,是的,你没有看错,我们继续向前走了。

和凌菲聊天,说起李易修的事,她会不带好意地笑着问,

“你最近怎么老说他的事啊?”

“还好啊,有吗?”

“有啊,而且你什么时候和他变那么熟啦,而且你最近都不太和他吵了,都不叫他‘一休哥’了。”

“真的哦,我都不觉得呢。我就和他发发短信而已啊。”

“哦~有什么,老实交代,”凌菲带着审问的口气。

“真的没什么。”

“真的?我不相信。”

“你不相信么,也没办法了,但就是真的。”其实被凌菲这么一问,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,不过转念一想,又没什么事,所以也就随它去了。不过那段时间,是真的和他停止了短信,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,心里怪怪的感觉,现在回想,也还是不明白当时的心情。

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,所以两个星期后,他发来了短信,问我怎么不发短信过去了,我说最近忙着看书,然后说着自己还有什么练习一大堆的事要做,想办法停止了短信。在学校,我也继续还是叫着他一休哥,他也还是一脸的无奈。

我就这样,和凌菲一起闹着李易修过了一个学期。寒假的时候,我和李易修的短信也越来越多了,后来几乎频繁到天天如此;每隔两三天也基本会有个电话,有时候的频繁甚至超过了我和吴琳的联系。开始只是说着寒假作业的内容,抱怨着作业的繁多;慢慢地话题开始转变,就像当时一样,聊着生活的对话。寒假快结束的时候,又收到了他的短信,不过内容无关乎作业,也无关乎生活。

“欸……我每天这样和你发短信,你男朋友不说你的啊?”

“……我没有男朋友,谢谢……”

“哦~那你可以去找了呀。”

“……找谁啊,我又没喜欢的人……”

“你没有喜欢的人啊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那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找我可以不拉?”看见这条短信的我是错愕的,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按下回复键,只是呆呆地看着短信,是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。突然地想起那天凌菲说过的话,我不能否认在一整个寒假和你发短信,和时常的电话聊天中,我没有心动过,但看见这样的一句话,还是会觉得意外的,明明一切应该只是我的错觉吧,可是怎么就变成现实了呢。我犹豫了很久,不知道该怎么答复这一条短信,就这样心头乱乱地看着短信过了半小时,直到你再次发来短信,一样的内容,你大概是以为我没收到吧。你那条重复的短信,让我确定了你的心思,对我的喜欢。

“你啊,恩~我考虑考虑哦~”我带着调侃的语气这样回复你。

“……”

“好啊~”在你无语后,我这样答复你。

这样简单的短信,让我们在一起了,在寒假结束前的一星期。然后,我们一起出去做了作业,逛了书店买下学期的参考书,没有太多的言语,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也许这样只是我们的不习惯的表现。

开学之后的我们还是坐着一样的位置,前后座的位置,只是有些不同了,我依旧频繁地转过来喊你“一休哥”,然后看着你带着笑;你也依旧拿到试卷就来刺激我,然后再后面再加上一句“我教你~”,这样的转变使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和谐。没有话语中的刺,也没有彼此的逗趣,不过依然是很开心的。

凌菲眼睛很尖地看出了我们之间细微的变化,她笑笑地套着我的话,对啦,她的逼问太厉害,我逃不过,终于承认。她在那里,呵呵地笑说,其实我是个单纯的孩子,几乎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,只有一件例外了。

“哪有这么准啊?”

“本来就是,你看你什么都会被我说道,初中你考试考不好,我都会说道哎……”想想也是,她似乎总是猜对的样子。

“那什么事你猜错了啊?”

“不告诉你。”

“表,快说啦,不然,嘿嘿……”竟然有她认为猜错的事,还不肯说,我当然是不问道不罢休啦,不停地逼问她。

“好啦,好啦,说,反正现在也没关系了,”她停顿了一会儿以后说出来,“其实,我一直觉得你会和伊穹在一起哎,因为我也小学就知道你们的事了嘛,然后我初中就觉得你们会在一起,没想到你现在和李易修在一起了,他和吴琳在一起了。”吴琳和伊穹好了那么久,他们的事已经不是秘密,我们三个也关系一般,知道也很正常了,但凌菲这样的观点还是让我觉得意外的,问她原因,她竟然说就是这样觉得的,那我就当这丫头瞎想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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